2009年10月9日 星期五

Bourdieu 場域的幾個特性 摘要

Bourdieu, Pierre
2002 “Quelques propriétés des champs”, in Questions de sociologie. Paris: Minuit

Pp113-4
以科學場域為例,場域在各種自我界定的方式當中,最重要的就是定義該場域特有的競逐標的(stakes)和利益(interests);它們是無法由專屬於其他場域的競逐標的和利益來加以化約的(我們不能拿地理學家的競逐標的,來驅使哲學家們投入競爭),同時沒有受過進入該場域訓練(constructed)的人,也不會察覺到這些競逐標的和利益(每個利益範疇都隱涵了對其他利益、其他投資的忽視,因此對於特定利益範疇而言,其他的利益和投資難免被視為無稽、荒唐、或是虛無飄渺、非關利益(disinterested))。場域要能運作得起來,就得要有競逐標的,還要有準備好投入競賽的人;這些人具備了某種habitus,其中隱涵著對於競賽與競逐標的等等事物之內在法則的辨識與認可。

P.114
場域的結構,是處於鬥爭中的不同施為者或機構,彼此之間力量關係的狀態(state),或者也可以說是特定資本的分布狀態,這些特定資本是施為者或機構在此前的鬥爭當中積累起來的,並且指導著他們往後的策略。這樣的結構……本身也不斷地處在競逐當中(in play):發生在場域當中的鬥爭,是針對正當性暴力(特定權威)而展開的競逐(何謂正當性暴力,則依不同場域而定);也就是說,從結果上來看,鬥爭是針對特定資本分布的結構加以維繫(conservation)或轉化(transformation)而展開的競逐。

p.115
在力量關係的某個確定狀態當中 ,(或多或少完全)獨佔著特定資本的人──特定資本即該場域的權力基礎,或者說該場域特有的特定權威基礎──會傾向於採取維繫的策略;在文化資產生產的場域當中,就是傾向維護正統的策略。相對地,資本較為薄弱的人(通常是那些新進人員,所以通常也是最年輕的人)則傾向採取顛覆的策略,也就是異端的策略。經常出現在危機時期的異端、非正統,作為對於正統的批判性斷裂,會使得處在宰制位置的人們打破沉默,並迫使他們發表維護正統的論述(正經八百的思維,或者說右派思想),以重建對正統的沉靜擁護。[與現象如何契合?第一階段OK,第二階段再想]

p.116
事實上,場域當中持續發生的不完全革命(partial revolutions),並未質疑競賽的基礎、基本預設、或者整個競賽賴以成立的根本信念。相反地,在生產文化資產、宗教、文學、藝術等等的場域當中,異端的顛覆會以回歸競賽的源起、由來、精神、本真自居,而反對競賽的日常瑣碎化及其降格。(讓各種競賽免於全面革命(total revolutions)──本質上全面革命摧毀的不只是宰制者和宰制事實,而是競賽本身──的因素之一,正是對競賽的大量投資(時間、心力等等),而進入競賽本身就預設了這樣的投入;同時,就像通過儀式的體驗一樣,這些投入使得要純粹地、簡單地摧毀整個競賽,成為實際上無法想像(unthinkable)的事情。……)

p.118
一個正當的哲學問題(或者科學問題等等)是哲學家(或者文人等等)能夠辨識其正當性、並且也認可其正當性(就recognize的兩種意涵而言)的問題(因為這樣的問題銘刻於場域歷史的邏輯當中,同時這些人為了要成為合格的場域成員,也正因為他們身為合格的場域成員,這些問題也銘刻於他們在時間歷程當中形成的習性),而且基於這些場域成員身上足資辨識、並廣受認可的特定權威,人們 就十分可能認定這些問題是正當的。

Pp119-20 談habitus
我所談的策略,是客觀上指向某些目的的行動,而這些目的並不能等同於人們主觀上追求的目的。

Habitus,是人們在潛移默化當中、或藉由明確的訓練(apprenticeship)習得的一套習性系統。這套系統的運作一方面產生了感知圖式(schemes),另一方面也產生了種種策略;這些策略能夠在客觀上遵循著擬定策略者的客觀利益,而擬定策略者卻不會明白地理解這樣的考量 。

當人們只是必須讓habitus自由發揮,以遵循場域的內在必然性、並滿足銘刻於場域之中的種種要求時……,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盡某種義務,更不會意識到自己是在尋求(特定)利益的極大化。因此,他們還獲得了某種額外的好處,即自認為、同時他人也視其為全然與利益無涉(disinterested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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